第(1/3)页 “哈……哈湫!谁在想我么?” 李明缩在火炉边烤着火,鼻子塞着两团布。 进入十二月,东百是越来越冷了。 都把南方来的小李给冻伤风了,这两天喷嚏不断。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北方的冬天,高估了间冰期的威力。 零下四十度和零下三十度,对无毛裸猿来说大概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…… “明哥……呜哇,这什么味儿?” 长孙延兴冲冲跑进书房,顿时被一股刺鼻的臭味儿熏得差点昏古七。 “什么什么味儿?哦,这个火炉啊,在烧煤啊。” 李明又嗅了嗅。 “本来没感觉,但被你这么一提醒,好像是有点……” “何止一点,你这是久在鲍鱼之肆,不知其臭……”长孙延忍不住吐槽。 为了推广“绿色新能源”——也就是煤炭——李明以身作则,将房间里的木炭炉都改成了煤炉,烧煤炭。 只是,他这个缺乏生活经验的文科生有点想当然了。 煤炭,是有杂质的。 因为技术有限,采出来的煤炭是不会经过什么煤矿筛选、浮选之类的加工工艺的。 埋在土里什么样,送进炉子里就什么样,突出一个原汁原味。 然后,小李同学就在充满硫化物和各种“五光十色”废气的书房里,待了一整天。 “明哥,咱要不算了?”长孙延忍不住劝道: “我咋觉得这煤炭比木炭还要…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,环境不友好。” “那不行,发展煤炭是既定国策,不容更改。”李明摇摇头。 语气很平静,仿佛在讲述着“日落乃自然之理”的公理,不容置疑。 “也就是秋冬季没遇到大暴雨。平州营州再这么滥砍滥伐下去,等明年雨季一到,大雨把土壤冲进大海,这地就什么也种不了了。” 看着不太服气的小伙伴,李明耐心解释: “到那时候,悔之晚矣。” 长孙延还是不死心,退一步说: “那至少你自己别用啊,这玩意儿烧出来的烟,总觉得……不大好。” 李明还是倔强地拒绝: “让老百姓烧煤,我自己躲起来烧木炭?这算什么事?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!” “可是……” 就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,脸色苍白的房遗则脚步虚浮地进来了。 在辽东自家地盘儿,就是比在宫里自在。 兄弟见面,无需经过宦官这道二传手。 “打扰一下,你俩先停一停,有新发现。”房遗则面无表情地说。 他现在越来越有公事公办的官僚气质了,简直和他的面瘫老爹一模一样。 谁每天在账本的海洋畅游,都难免被官僚气息腌制入味。 “发现了什么?”李明和长孙延异口同声地问。 “一种基于已知生物质可燃物的非相变形态变化。” 房遗则顺滑地念出了一串经。 小李和阿延面面相觑,总觉得每个字都认识,但拼起来就不熟悉了。 “咳咳。”房遗则面无表情地为两位文盲换了一种说法: “袁天罡发现了一种让煤炭变得更纯净的办法。” “啥?!” 长孙延几乎原地起飞,激动地摇着房遗则的肩膀: “此事当真?” “真……你能不能别摇了,我头晕。”房遗则面无表情地吐槽。 房遗则手握财政大权,也就是说,任何一个用钱单位都得和他打交道。 这其中自然包括十分烧钱的科学研究工作。 “这是老袁向我要经费的时候,悄悄跟我透露的。” 房遗则解释道,一边拍着被长孙延弄皱的衣领。 因为袁天罡整天缠着他,很是烦人,所以房遗则对他的称呼也从“袁道长”蜕变为了“老袁”。 “真的吗?” 我不信…… 李明对这个恰到好处的好消息抱着一份相信、九份怀疑。 他怀疑老袁在忽悠单纯无知的小房同学,想要多忽悠一点经费。 虽说他把“技术科技委员会”交到了袁天罡手里。 但看重的其实是他用风水堪舆找矿的能力。 没指望这位资深“玄学”从业人员,真能搞出什么“科学”成就。 所以,房遗则的消息让他觉得,此事大有“玄机”。 “百闻不如一见,去看看吧。这房间一股煤臭味,我待不住。” 长孙延拉着李明出了门。 ………… 李明委员长莅临三清观视察,工作人员——一位小道童——热情接待。 “师傅正在炼丹,请稍等。”小道童清心寡欲地招呼三位同龄人喝茶,便去通报了。 李明满腹狐疑地左看右看。 道观很是冷清,没有什么香客。 这个迷信场所居然是大帝国的科学研究中心,李明有种很玄幻的感觉。 过了许久,袁天罡才从炼丹房钻了出来,鸡窝头乱糟糟的,脸上一层黑,衣服也都布满了脏兮兮的黑块。 “殿下什么事?” 他没什么耐心地算是打了声招呼,便赤着脚,大大咧咧地坐在三位大领导前面。 这个神棍,居然养成了理工宅的气质。 这让李明越来越有种错乱的感觉。 “房遗则说,你研究……你炼出了某种更纯净的煤炭?”他开门见山。 “什么?”袁天罡皱了皱眉。 “一种基于已知生物质可燃物的非相变形态变化。”房遗则补充。 “哦,那个啊?”袁天罡撇了撇嘴: “贫道正在研究,进来吧。” 说完,自顾自地向道观深处走去。 李明一行三人互视一眼,匆匆起身跟上。 “道长好像不是很开心?”李明疑惑地问。 “大概没有炼出理想中的纯净煤炭吧?”长孙延耸耸肩,又问房遗则: “你怎么看?” 我怎么看?你们让一个想开宗立派的道士搞技术研究,他能开心有个鬼了,我还能怎么看…… “你说得对。”房遗则压下心中无穷的吐槽欲,面无表情地应付一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