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是担子再重,也总得有人挑着。 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看看明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 “说不定,他真有什么妙法呢…… “呵,不如指望他说在哪里埋了许多金银财宝来得实在。” 房遗则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,深吸一口气,还是把李明的来信打开了。 这份一大早长孙延随手递给他的“圣旨”,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呢? 或者,说得更直白点。 李明这次要花多少钱,准备了什么“大计划”,要房遗则掉几根头发? “如果他是来要钱的,那就和他直说,尽量拖一拖。 “如果他又想出什么烧钱的新主意,就让他一边凉快去。 “江南人民都泡在水里,淮南人民都在吃草,有些地方连一天一顿救济粮都吃不到。 “他如果再要任性胡闹,我一定要谏他一本!” 房遗则在心里嘀咕着,忐忐忑忑地撕开封印,就着廊下的灯火,打开信纸。 开头第一句: “遗则,我有一个计划!一个大计划!” 嘶——! 房遗则深吸一口气。 要不是他在官场多少也混了几年,已经有了点养气的功夫。 他现在就能把信撕成碎片。 “李明那厮……太不当人了! “亏我还对他抱有一点点幻想来着!” 他站在走廊上,用脑袋砰砰地撞着墙。 把衙门里的下人都吓得不敢出声。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,房遗则捂着肿胀的额头,嘀咕着: “姑且看看他有什么屁要放。” 反正信拆都拆开了,又不能重新塞回去。 房遗则一边狠狠地吐槽,一边向下阅读。 信里的第二句话,再次让他血压飙升到新高。 “关于财政问题,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点子!” 又是好点子又是大计划的,每一个都恰好在房遗则的雷点上。 “完了,完了……昏君啊!透支民力啊!秦皇隋炀遗风啊!大明药丸啊!” 房遗则痛苦地揉着眼睛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 他忽然觉得,自己从政以来做的好像都是无用功。 好不容易攒下点钱,都被陛下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薅走。 好像自己嫁给了赌狗,不管怎么卖血织布,家里也攒不起一文钱,填不满无底洞。 “我一定,要好好给那厮上个书,让他知道,会计也是有脾气的! “南方人民还在吃草,国家经不起他乱折腾! “想要钱,可以!除非跨过我的尸体!” 房遗则气鼓鼓的,反而更来劲儿了。 他倒要看看,李明那货到底脸皮有多厚,为了骗出钱来,能放出什么样的厥词。 “‘我琢磨出一个办法,可以立竿见影地扩大财税收入,充实国库,缓解你的压力’…… “呵,邮件诈骗的标准起手式,相信他就输了。 “‘具体来说,这是一项新税种。这个税不会引起民怨,更不会挫伤民间的劳动积极性,甚至柔和得让大多数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。但是却能极大地扩充财政。’ “呵呵,信口雌黄。为了掩盖苛捐杂税的实质,都开始忽悠人了吗?哪有良药不苦口的,哪有政策没有任何负面效果的? “‘我们可以向奢侈品征税。税只收在奢侈品商的头上,但却能落到所有购买奢侈品的富人头上。富人谁不爱金银财宝、文玩字画呢?狠狠地收他们的智商税!’ “呵呵呵,这什么馊主意?这简直,简直…… “这简直他妈的太棒啦!哎呀!” 砰! 房遗则激动地挥出一拳,重重地砸在墙壁上。 “哎我去好疼……哎好计策!哎哎我去好疼……” 房遗则痛并快乐着,手舞足蹈地一路小跑进办公室,想要把这封宝书细细读一遍。 可屁股还没沾着坐垫,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像针扎了一样突然弹了起来,又一路跑了出来。 “父亲和长孙公要回府了,得趁他们离开前赶紧叫住他俩,奇文共赏!” ………… “老郎君。” 门外候着的老管家看见那个腰背微驼的身影,立即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。 房玄龄伸出手,有气无力地搭住老伙伴的胳膊,任由他搀扶着自己,在庭院的微光中走向衙门外的马车—— 大明新朝雅政,不论皇宫还是衙门都可以骑马慢行,但是马车还是不能进入的,以免发生交通拥堵。 “你说……”房玄龄微微开口,声音微弱,好像在自言自语: “你说,我是不是已经老了,不中用了?” 老管家自然知道自家老主人的心中所想,连忙摇头: “郎君哪儿的话?陛下、大明和天下百姓都指着您呢!” 房玄龄轻轻摇摇头: “可我如何回应天下的期待呢? “连一点款子都筹不到,连一点水灾都无法收尾,我还有什么用?” 黄河长江一起发癫,这种级别的水灾可称不上“一点”啊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