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房遗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: “一般是这样的。但陛下有令: “‘睡觉时间一定要睡觉!’ “下臣便鸡毛当令箭,终于说服父上多睡一会儿。” 连续熬夜加班,就算核动力驴如房遗则也撑不住。 更何况大病初愈的老爹房玄龄? 要不是李明脑洞大开,把手伸进了大臣们的私生活。 房遗则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借口,劝父亲保重身体,多休息休息。 这么说,自己还是承了那货脑洞大开的情了…… 房遗则摇了摇脑袋,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驱逐出去。 “首相工作辛苦了,是应当好好歇歇。” 长孙无忌诚恳地说道。 换作在长安的官场,老对手的这句话难免会让人发散思维,觉得不怀好意。 怎么歇?歇多久?歇息时间难道你来掌舵? 但是在唐州的政治语境下,长孙无忌是真心希望房玄龄首相能够好好休养,养足精力身体健康。 从而能替他多顶几年锅的。 最好房首相长命百岁,能一直当这个首相,直到和他一块儿退休,二人幸终。 能让两条权利欲爆棚的老狐狸如此和睦的,也就只有李明陛下了。 “感谢长孙公的关心,下官会将您的劝勉转告家父的。” 房遗则对答如常。 两人一通寒暄,便开始了紧张又日常的办公,一如往常。 房遗则的思绪收拢回工作中,视线又落到了李明的那封信上。 “我在来点卯的路上,遇到了门下省的刘洎。” 长孙无忌冷不丁说道。 房遗则的目光一凝,转向了身边的副首相。 “刘侍中最近有点不像话。生活奢靡,招摇过市,还偏偏在这个国家困难的节点。” 长孙无忌正在处理着文书,好像只是随口一说。 但大家都在顶层建筑混这么久了,嘴一张就知道,长孙监国说的是刚才在衙门门口的那场风波。 “哦。”房遗则面瘫地哦道。 “不过,老刘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长孙无忌继续说着,手里一刻不停地批阅着什么。 “身为降将叛臣,他也怕自己招致陛下和同僚的忌惮,因此不得不装作沉醉于声色犬马的样子,自污以求自保。 “这是你我都考虑不到的地方。” 也就是学秦朝王翦那一套么?呵,愚蠢,“那位”陛下又不是祖龙秦始皇…… 房遗则心中嗤笑,面上不动声色地应付一声: “长孙公的意思我明白了。早上的事,是我冲动了。” “没错,的确是你的不对。”长孙无忌的音量提高了些。 房遗则有些吃惊,不由得抬起头。 只见长孙无忌不知何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,正十分严肃地注视着自己。 “你一大早过于失态,严重毒化了工作氛围。 “我理解你最近压力太大,但逢此国难,衙门中谁不是如此?” 房遗则更吃惊了。 长孙监国,好像真的在对他进行说教啊。 稍微有点办公室经验的人都知道,教训同事的孩子是一件很尴尬、很容易做错的事情。 换句话说,能当面指出对方小孩儿的错误,说明这对同事的关系不一般呐…… “是,长孙公……监国阁下教训的是,下官不审慎了。” 房遗则起立,诚恳地向长孙无忌躬身行礼。 “下官必向刘侍中赔礼道歉。” 长孙无忌看了看他,嘴角勾勒,摇了摇头。 “你还是不懂。你以为我说的是刘洎? “你真正要谢罪的那个人,是陛下。” 房遗则眼皮一跳。 都说人心隔肚皮,可自己对李明的腹诽,怎么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? 长孙无忌没有再多说什么,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。 他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到公文上,好像刚才那番交谈,只是办公途中的小憩而已。 房遗则心中一动。 没想到长孙公也对他做出了和他父亲当初一样的告诫。 完全不至于如此的,长孙公完全可以袖手站在干岸上,坐视房遗则头撞南墙,被秋后算账。 这对长孙家族有百利而无一害。 他是真心在为我、为房家考虑啊……房遗则有些感动,又有些纳闷。 在长安时,长孙党和房党不说水火不容吧,那也是明争暗斗不断。 来到了唐州,却是这般和谐友爱的模样。 总不是辽东的风水比关中好吧? 人还是一样的人。 这其中唯一的变量,便只有“那位”陛下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