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这不对劲,现在黄淮一片乱,正是需要南方各道援助的时候。 “他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?” 房玄龄的脸色变得尤其严肃。 “难道,他们贼心不死?仍对大明不服,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?” 房遗则摇摇头: “我觉得不至于。” 晋阳之战旱地行舟,那一战之威可不是盖的。 南方各州脑子坏掉了,在这个最招仇恨的时候搞事情? 而且他们搞事情是为了什么? 大唐已经亡了啊,几位皇帝都在唐州一起包饺子呢,南方州县是做给谁看呢? 总不至于想自立门户,重演一遍南北朝吧?不会吧不会吧? “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……” 房玄龄心怀忧虑,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。 该说父亲是太敏锐呢,还是太敏感呢……房遗则暗自腹诽。 却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 哒哒哒…… “有人在府中骑马?” 房玄龄眉头皱起,平淡的脸上浮起疑惑。 有谁这么胆大包天,敢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府上,纵马奔驰? 府上的下人是不可能有这个狗胆的,朝中同僚更不可能。 至于房遗则的两位不成才的哥哥,房遗爱和房遗直…… 这两人自打来了唐州,就一直夹紧尾巴做人,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嚣张了。 难道说…… 父子两人互视一眼,脸色骤变。 说时迟那时快,房间门被猛然推开。 门外站着一位面色普通、身形中等、丢在人海里都找不到的大众脸。 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,出现在了不普通的场合,就注定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普通。 房遗则脸色煞白。 房玄龄还算镇定自若,冷静地发问: “来者何人,敢擅闯相府?” 来者草草拱了拱手,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喝道: “房相公、房计相,来俊臣总管有急事与二位相商。” 来俊臣……这名字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。 天下第一变态(划掉)第一酷吏的鼎鼎大名,官场上又谁人不知? 只要被那位猥琐少年盯上,一番全身心的酷刑招呼下来,就算是一块顽石,也只得乖乖开口,想让它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。 作为李明的黑手套、官场的戒尺,来俊臣一直游走在光与影之间,为百官所忌惮、害怕、痛恨着。 可是,现如今国难当头、陛下南巡,来狗的爪牙怎么伸进了相府? 是因为你刚才诽谤陛下爱讲歪理吗——房遗则用眼神质问父亲。 现世报哪有这么快的,而且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平时一口一个“明哥”得罪了陛下——房玄龄用眼神反驳。 这是陛下的意旨,还是有谁在借机玩政治清算那一套老把戏? 在短短的一瞬间,老房小房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。 然后,就见相府的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上前,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断断续续地禀告: “报告相公……这位使者,有一封来俊臣总管的亲笔信,要带给您……” 亲笔信? 原来是送信来的? 房玄龄心中稍稍轻松了一些,但仍然没有放松警惕,喝问道: “既然你是来送信的,交由下人代传即可,为何要在庭中奔驰?” 那位使者回道: “因为事关机密,所以必须由我亲手交给相公。 “因为事态紧急,时间紧迫,而相府又比皇宫还打,所以我不得不纵马驰骋,还望见谅。” 这家伙回答得有理有据,还不忘阴阳房首相一嘴,同时手里功夫也没落下,手指一弹,精准而有些失礼地将怀中密信“弹”进了房玄龄手里。 高效、冷酷、桀骜,是这伙特务的行事风格没错了。 “来总管怎么会寄信给老夫?有什么事,不应该向陛下报告么……” 房玄龄心中纳闷,将信封拆开。 信纸是用宣城纸写就的,质感十分独特,和北方的纸张触感迥异。 “宣州,在大江之南。 “来总管在南方?!” 房玄龄意识到了什么,焦急地将信展开。 瞳孔一缩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