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再发行一期债券吧。只要战争结束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 房玄龄支支吾吾。 这种把雷留到未来的做派,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。 看着老房动摇的表情,长孙无忌乘胜追击: “动用如此巨大的成本,只是为了一场战术上的胜利。 “这么做,值得吗?” 对于同僚的这个问题,房玄龄的回答倒是一贯的: “船到桥头自然直,李明陛下总归是有办法的。” 长孙无忌也无语了。 谈话就像鬼打墙,回到了原点。 而两人也正好走到了各自的马车前。 “长孙公,你可还有其他问题?没有的话,恕我先告辞。” 房玄龄麻溜地爬上马车,迫不及待地和同僚告别,各走各的路。 虽然两人的办公室是同一个。 “……便如此吧,为了大明的国计民生,公与在下还需要再多费些心。” 长孙无忌知道老狐狸在躲避问题,但他也知道,只要老狐狸想,他不可能再从对方嘴里撬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。 临行前,房玄龄从车窗里探出脑袋,对长孙无忌喊道: “长孙公,你年纪轻轻就脚步虚浮,应该多吃瘦肉多锻炼,少吃油腻少烦心。” 你这是在向我传授老当益壮的秘诀,还是在阴阳我瞎操心?……长孙无忌嘴角抽搐,眼看着房玄龄的马车扬长而去。 胡来,都特么胡来! 上梁不正下梁歪,这大明整个国家,从皇帝开始往下,都是在瞎搞胡搞! “明明天下大势已定,山西的战况其实并不影响整场战争的战局了。 “却偏偏要在这最后一战上,倾注如此海量的资源……狮子搏兔也不是这个搏法吧! “乱搞,乱搞!这工作谁爱干谁干!” 回办公室的一路上,长孙无忌抱怨了一路。 不过抱怨归抱怨,回到办公室以后,他还是很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。 房玄龄早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了,好像什么也没发生,语气如常地问: “关于征调百万民夫赴山西前线的调令,是否已经拟好?”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回答: “已经草拟完成。待房相审核完毕无误,便发各级州县执行。” 房玄龄面无表情地点头:“关于第六十二期战争公债……”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接下任务: “我这就起草募集说明书。”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问。 但既然李明陛下已经下了决定,那长孙无忌作为臣下,便只有执行到底。 这是李明与他父亲的最大区别。 李世民在下决策之前,会与心腹讨论对错得失,突出一个听劝。 而李明则完全是独断专行,不需要属下的意见,只需要属下的忠实执行。 但父子之间也有共同点,那就是他们拿定的主意,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,最后都证实是正确的。 只要结果没有问题,那就算过程再怎么离奇,终究也是……没什么问题的吧? “近朱者赤,我也是多少沾染了‘十四党’的习气啊。” 长孙无忌无奈地苦笑。 ………… 几天以后,大明各地州县陆续收到来自上峰的奇怪命令: 收集壮汉和润滑油,火速送往山西战场。 这是什么命令?这得花多少钱,对战局又能有什么帮助? 每一位地方官都对这条没头没尾、又耗资巨大的政令感到费解。 但是在执行环节,没有一位官员有二话。 他们尽心尽责地收购食油、征集民夫,不折不扣地完成上面派发下来的配额。 以平州为圆心,海量的人员和物资开始了调动。 他们如同血细胞,沿着大明在全国各地修建、如同血管一般错综复杂的驰道和运河,往黄河集中。 黄河岸边,成千上万的民夫、脚夫和船员整装待发。所有的资源将在这里统一装船,逆流而上,向山西方向进发。 大明仿佛一个完整的机体,忠实地执行着头脑发出的指令。 ………… 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 “……母后。” 安顿在平州的数日之后,李承乾和李治依照约定,共同来到杨太后的下榻处请安。 李承乾的这声“母后”说得扭扭捏捏,相比之下,礼学家李治就喊得理直气壮多了。 虽然大唐的皇帝和皇储喊首席逆贼的母亲为“母后”,听上去有些怪怪的。 但是杨太后此时顶着的头衔,是正儿八经的大唐太上皇李世民之正妻。 还真是他俩名正言顺的“母后”,名义上的。 “请坐吧。辽东苦寒之地,二位屈尊在此,可还住得习惯?” 杨太后满面春风地招呼着二位,让下人替二位贵客看茶。 “谢母后。” 太后态度随和,两位“儿臣”可一点也不敢放松,僵硬地各自落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