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大明甚至可以担得上他们的一句“衣食父母”。 这也是为什么南方能和一直和长安的朝廷不对付,阳奉阴违,抗捐抗税,甚至明里暗里给朝廷使绊子,让政令不过长江。 李靖都已经离开这里快二十年了,说实话,残留的面子还能有多大? 南方士族能在某种程度上“配合”大明,归根到底还是实际利益。 反正两个都是北方的“外来”政权,一个是给钱的,另一个是收钱的,该选哪个不是一目了然的吗? 爹亲娘亲,不如开元通宝亲。 “这……兹事体大,在下一人做不了主……” 李义府这下是真的犹豫了。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。 他李义府一个外来人能在扬州站稳脚跟,离不开当地士族的支持。 如今,让他把自己靠山的衣食父母鲨了? 那他的政治生命和生物生命,也差不多该完结了。 看着对方动摇的模样,尉迟循毓和执失步真相视一笑。 明哥常说的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”,诚不我欺也。 大唐都打乱桃子了,关中中原都在挨饿,扬州却还是商贸繁盛、岁月静好,不是全靠大明在照顾生意吗? 甚至连刺史李义府的日常吃穿用度,也是间接来自大明—— 大唐已经几个月没给李义府发俸禄了,李使君的吃穿用度,全靠扬州和大明的贸易分润。 “请容在下与越王殿下商议……” 李义府匆匆起身便要告退。 “哼!” 尉迟循毓当场晴转多云,狠狠地用拳头捶地,把快退走的老李又给敲了回来。 “谁不知道‘八王之乱’后,各路亲王只是一个摆设?” 执失步真也板起了脸孔,在一旁帮腔: “李使君,我们与你客气,你却很不老实嘛。你是想找谁商量?” 被一个小孩和一个胡人吊了老半天、拖延时间的小伎俩又被戳穿,笑里藏刀李义府也不免有些破防,藏不住心里的刀子了。 他一改刚才卑躬屈膝的态度,颇为强硬地回怼道: “两位客人远道而来,刚下船就对扬州内务这般指手画脚,似是不妥吧! “先去客房休息如何?我们扬州自有侍从‘陪侍’二位。” 话里话外,都在暗示“这里是我的下的盘,你们强龙来了也得给我盘着”的意思。 哟呵,来硬的啊……尉迟循毓来劲儿了,指了指窗外。 州府建在江岸的一处高地,紧邻着长江,是一处视野很好的江景房。 长江上舸舰迷津,民夫们像蚂蚁一样,正在从船上搬运着货物。 “我们是刚下船的没错,只不过下的不是商船——” 轰! 一辆巨大的机械被推下船板,沉重地落在河滩上,发出沉重的闷响。 李义府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震了震。 那器械他虽然见得不多,但好歹也认识。 那是投石车,只是大明的式样和大唐在细节上有些不同。 说直白点,大明的更大,结构更精巧,抛射的石头也更重。 而这样的投石车,尉迟循毓和执失步真还带来了好多辆,沿河港排成一排,威风凛凛。 尉迟循毓微笑道: “这位刺史,你也不希望那样一块大石头砸到您的头上吧?” 执失步真接话道: “我们和扬州的生意一直都十分愉快,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实在不想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 咕嘟……李义府咽了口水。 一个小孩一个胡人,都和直肠子似的,威胁都是赤果果的,无礼蛮横至极,固然可笑。 可是当对方背后盘踞着一条强龙的时候,可笑的就是李义府自己了。 和大明这条强龙相比,扬州算什么地头蛇? 顶多算一条渺小的四脚蛇罢了。 “扬州乃是南方的中心大城,牵涉的势力众多,其归属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改变的? “别的不说,扬州各大家族的态度,也是要纳入考量的嘛。” 李义府绞尽脑汁,还在想着办法拖延。 他也算是挑明了本地势力的态度—— 扬州坐山观虎斗、从明唐争霸战之中渔利的兴趣是有的。 但让他们直接站队大明,抱歉,没兴趣。 一方面,李义府等人到底是在大唐的手底下讨生活的,一点抵抗都不做就这么投了,好像有违自己从小读到大的圣贤书。 另一方面,他们左右摇摆也是为自己多争取“统战价值”,以此作为讨价还价的基础,在战后的利益分配中多分一杯羹。 尉迟循毓冷笑道: “李使君只愿意听本地土人的话,而不愿听一听我们大明的意见吗?” “二位不过是说客而已。” 李义府毫不客气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