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苏一愣:“你不是当殿军去了吗?” “殿个屁,逃了逃了!”薛仁贵指了指后面。 苏定方循着指示望去,嘴角一抽。 己方撤退的队伍失去了阵型,乱哄哄的像滚雪球一样。 没办法,不是明军太草台,而是敌方太变态。 天策上将亲率整个唐军主力压上来,连李靖都要抖三抖,更何况这支前哨部队。 一开始,明军的撤退还是秩序井然的,谁打头、谁居中、谁殿后,分工明确。 但是被唐军骑兵几波冲锋分割以后,阵型就彻底乱了。 而明军以寡敌众鏖战了一整天,全靠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强撑着。 后撤的命令一发出,紧绷的弦一放松,立刻就顶不住了。 防线土崩瓦解,士兵开始溃散,无序地向后奔逃。 败逃如窜稀,一个将领最害怕出现的情况,眼看就要发生了。 “这可不行,擂鼓,吹号,整顿队列!……” 苏定方当机立断,像打快板似的下了一连命令。 传令兵也和磕了药似的,疯狂地吹着鼓号,直接下到队列,务必将命令带到每一个士兵。 也亏得明军的将领和士兵的能力都很在线,几乎溃散成散沙的部队,居然被重新捏合了起来,恢复了部分秩序。 当然,要让他们完全恢复队列,按功能拆分成斥候、前军、中军、殿军什么的,那属实强人所难了。 一行人只能勉强排成还算马马虎虎的行军队列,沿着汾河谷地,向自家本阵飞奔。 “唉我去累死我了……” 苏定方快虚脱了,干渴得嗓子像要冒火了。 薛仁贵更是疲惫至极,说都不想话了。 士兵们同样如此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机械木讷地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行军。 经过整整一天、跌宕起伏的战斗,这支部队身心俱疲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大本营的方向终于来人了。 但来的不是企盼已久的援军,而是一个传令兵。 “本阵就来了你一个?” 苏定方、薛仁贵,以及其他将士们的脸色非常难看。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,你熬夜肝完了项目,结果老板微信发来的不是红包,而是“小苏啊,你这PPT还得再改改”。 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。 而这位本阵来的信使,就承担了这个人肉“微信”的角色。 手机不用担心自己被砸,可是信使担心。 看着面容不善的战友们,这位老哥支支吾吾地说着: “李靖大总管有令,请向太行山方向避难……这是为了各位的生命安全考虑的。” 他福至心灵,贴心地替大总管增加了一条“我也是为了你们好”的免责声明,同时隐去了“本阵的营门已关,不许败军进入”这条无关痛痒的“细节”。 “嗯,逃向太行山?” 苏、薛二人同时一愣,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大道的东方。 太阳渐渐西沉,给太行山披上了一层隐形的头蓬。 此时的山林已经彻底隐入了黑暗之中,伸手不见五指。 论逃命,那里是绝佳的地点。 搜山耗费的时间精力太大,性价比太低,只要逃进山里,唐军多半会放过他们。 但是…… “一旦上了山,就很难收拢部队了,恐怕赶不上接下去的作战……” 对于两位将领的疑问,忠心耿耿的信使连连拍胸脯保证: “将军不必多虑,李卫公自有应对之法。” 算是蒙混过去了。 对于领导的关心,两位属下自然是感激涕零,一定遵照执行。 “只是有一个问题。”苏定方面露难色。 信使一怔: “什么问题?” 薛仁贵反问: “中国有句古话,你听说过吗?” 信使:“什么古话?” 哼哈二将异口同声: “覆水难收。” 信使:“……” ………… 得到了“向山里避难”的命令是一回事,能否执行是另一回事。 要让一支被几万人追着撵的溃军,进行九十度大转弯,一头栽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里。 就算组织度强如明军,也只能恕难遵命了。 战士们满脑子只想着回到本阵,好好地睡上一觉,倦意甚至盖过了饥渴。 整支部队就像一辆刹车盘磨光了的老爷泥头车,积累了巨大的惯性势能,一头创向了明军的大本营。 而大本营的守卫刚刚关紧了营门,严阵以待,警戒着随时可能来袭的敌军。 然后,他们就看见了吊诡的一幕—— 己方友军正在向本阵奔逃,而唐军的大部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。 这场景,就像牧羊人在驱赶羊群一般。 怎么办? “当然是快开门啊蠢货!”守门官急吼吼地说。 卫兵甲支支吾吾: “大总管刚刚下令,让我们扎牢营房,不得擅自开门……” 卫兵乙也说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