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交州又乱了?朕就知道那些蛮酋没安好心,这才消停了几天啊!” 李承乾直接骂开了。 传令的表情微妙了起来,没有多说什么,将急信上呈给陛下,麻溜地就退下了。 李承乾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,一边展开交州都督的急信。 “南蛮实在太野蛮了,反复无常的小人!酋首好像是姓阮的…… “呸!他们也配姓阮?他们也配取汉姓?真是癞蛤蟆想吃…… “咦?呃……” 骂着骂着,李承乾的声音小了下去。 李治一直低眉顺眼地候在一旁。 就算心里的好奇心快爆炸了,只要陛下不发话,不该看的密信他绝对不看,不该问的问题也绝对不问。 “咳咳。” 李承乾尬咳了一声,继续生气地嘀咕着,但是气焰小了一截: “南蛮着实可恶,竟敢犯我大唐疆土。” 听上去和上一句的意思差不多,但是用词出现了微妙的变化。 “犯我疆土”,就说明敌人不在内,而在外。 李治的脑子快速运转起来,试探着问出最安全的问题: “又是李明在搞鬼?” 把锅推到那小子身上绝对不会错。 一听“李明”二字,李承乾的胸膛就剧烈起伏起来,黑着脸将密信递给了李治。 “你看看。” 李治立刻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。 得了皇兄的首肯,他这敢一窥那条让他好奇得心里痒痒的情报。 信件是来自岭南道朝集使的,报告交州的最新近况。 朝集使是岭南道在“道”一级的最高官员,由宗室大臣担任,所以还是可信的。 至于交州的情况,为什么要由上一级的岭南道主官来亲自汇报,这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。 因为交州虽然被称为“都督府”,但是都督一职已经空缺很久了。 岭南道本来就是最南端的道,而交州又是岭南道的最南端。 不但炎热潮湿,还有夺人命瘴气,因此实在没人想去那里当官。 即使涨工资提级别都不行。 具体来说,官员们有多不想去交州呢? 举个栗子,比如贞观二年,李世民陛下让范阳卢氏的卢祖尚去交州当都督。 卢祖尚觉得自己一去就回不来了,宁死抗旨。 结果真的被当时还很年轻气盛的李世民给当朝砍了。 又比如贞观九年,李世民陛下把交州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宗室大臣李道兴,觉得咱老李家自己人总能体恤朕吧? 然后呢,李道兴觉得自己多半挺不过那里的瘴气,日日忧惧,又因为卢老哥“金玉在前”,不敢推辞。 结果把自己给活活吓死了。 从这就不难看出,为什么即使在贞观巅峰,华夏对南方的掌控力也不大行。 即使当地土人都是温驯的绵羊,大唐甚至都挑不出几个能在那里放羊的人才。 贞观朝确实有很多本事够硬的大臣,但是八字够硬的就不多了。 失去了北方先进生产力和组织力的灌溉,所以那地方长期落后不是没有原因的。 “什么?交州遭到了具装步骑兵的进攻?而且侵略者来自更南方?!” 有了这一层前提,就不难理解李治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震惊了。 交州已经够落后了,比交州还要靠南的地方…… 那种地方连是否适宜人类生存都得打个问号,更别说发展出发达的采矿、冶金、锻造工业了。 “交州的南方……是林邑国吧?那地方甚至连个能炼钢的炉子都不见得有,他们哪来的具装歩骑?!” 李治有一种猴子手搓核弹的诡异感。 事实上,岭南道朝集使的惊讶丝毫不亚于他。 这在信里的字里行间中就有所体现。 当时,朝集使正好在交州都督府治所,替空缺的交州都督巡查安抚当地的华夏人,收拾阮氏作乱的残局—— 官府再不出面镇抚,在当地所剩不多的华夏人就全要润回北方了,到那时候交州就真的要失守了。 岭南道朝集使近水楼台先得月,又对瘴气有了基础免疫力,去交州出差的这份苦差事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他头上。 结果朝集使前脚刚到,交州土人后脚就来冲击治所了。 阮氏又特么造反了吗……朝集使最初的反应和李承乾一模一样,亲自登临城墙,瞭望敌情。 结果发现,实际情况和自己想象的好像有些出入。 那些蛮夷拖家带口,不成队列。 不像是来进攻,反倒像是来寻求避难的。 朝集使大人眯细了眼睛,仔细眺望。 然后,他就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——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