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这显然是要对朔北开战了。 朔北的势力,除了被薛延陀摩擦到长城以南的突厥盟友李思摩,那就是薛延陀本陀了。 战争是一项系统性工程,尤其是对付薛延陀这样的大势力,前期准备不可能不走漏风声。 陛下征薛延陀的态度都定调了,还假意来问要不要与他们和亲。 既是送分题,又是送命题。 “臣觉得,先别拒绝得那么干脆。虚与委蛇也未尝不可。” 还得是老油条房玄龄,提出了不同的思路。 用和亲吊着对方,既能为战备拖时间,又能麻痹对方。 李世民面有喜色: “房相之言甚合朕意。哪位使者可往?” “臣愿往。”曾出使东突厥诱降的唐俭主动请缨。 房玄龄却有不同的主意: “臣觉得,出使薛延陀有一人更为合适。 “契苾何力。” 李世民捋着两撇胡子: “为何?” “因为契苾何力虽出于突厥汗国,祖上却是铁勒人,与薛延陀铁勒诸部同源。”房玄龄道: “他对铁勒人更了解,既能更好地拖延时间,也能替我们探清薛延陀的地形与虚实。” 在朝中,没有人比契苾何力更懂薛延陀。 李世民微微点头。 长孙无忌对此有异议: “那如果契苾何力认诸铁勒为同族,叛逃薛延陀呢?” 房玄龄只是淡淡地回答: “他不会背叛大唐的。” 长孙无忌还想反驳,但一回想起老契苾那幅精唐的音容笑貌,又有些犹豫了。 李世民当场拍板: “就让契苾何力出使薛延陀。” ………… “所以,朝中大臣一致认为,岑相、刘相等人是魏王一党,多有打压?” 武德殿里,李泰优哉游哉地喝着茶。 岑文本点头叹息: “现在我等被朝中虫豸刻意针对,很难施展。” “不必强求,尽力而为即可。”李泰端下茶碗。 岑文本看看渐暗的天色,识相地告辞。 傍晚的阳光洒进书房,显得格外孤寂。 李泰不禁叹气。 “父皇的这一手,是真让我头疼啊。魏王党现在是四面楚歌,千夫所指,几乎山穷水尽、走投无路了…… “吗? “大家能这么认为就好了。” 他嘴角勾勒,拂袖离开了空荡荡的书房。 书房窗外,一只苍鹰振翅高飞,腿上绑着一卷渗墨的绸布。 ………… 感业寺的密室,李承乾与武媚娘相对而坐。 现如今四子争储,太子除了顶着“第一顺位继承人”的名头以外,与其他三个弟弟并无本质区别。 是的,他仍是帝国第一顺位。 也就是说,如果在下旨确定新的储君以前,陛下突遭不测。 那么在法理上,就还是由李承乾殿下继承大统。 陛下可能在任何时间突然下旨,剥夺李承乾的储君身份。 然而,李承乾对此似乎并不着急,一直没有动作。 他仍然常来感业寺听经研学,在温柔乡流连忘返,似乎他是个闲散王爷,权力的游戏与他无关。 与之前患得患失的样子截然相反。 而面对着看起来似乎已经自暴自弃的太子,武媚娘也并无催促之意。 在经历了李明母子的“洗礼”之后,她相比之前更有静气。 只是偶尔在太子耳边旁敲侧击。 “殿下恨陛下吗?” 李承乾毫不犹豫地点头: “恨,他用权势和高压把孤逼成这样,在觉得孤已成废人以后,又开始玩弄孤的兄弟。” 武媚娘轻轻地把李承乾的脑袋按在她的怀里,像母亲一般,心疼地拍着: “我们冷宫妃子,在盼他临幸的蹉跎中度过一生,又何尝不恨他?”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。 良久。 “何时动手?” “还需思虑周全,不可让人看出破绽。” “殿下惜名?” “是惜命。若落人口实,孤的三位虎狼弟兄不服,天下也不会服。” “殿下大可放心。经李明的提醒,臣妾已有完全之策。” “……嗯,容孤再思虑思虑。”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