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田地所有权在委员会,使用权分给农民,使用权的交易限制了又没有完全限制,在保证生存的上下额度内,允许使用权的有限转让。 此外,还实行最低生活保障,给予困难户基本口粮,等等。 相对自负盈亏的小农,平州的农民更像按收获比例领取报酬的农场职工。 当然,这种对土地分配方式的改良,朝廷是不会感兴趣的。 因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京畿之地,均田制都已经名存实亡了,关中良田被士族门阀瓜分殆尽。 百姓的早就拿不到《均田令》的什么“口分田八十亩、永业田二十亩”了。 所以李明也完全可以挂“均田制”的羊头,卖“生产大队”的狗肉。 关键是税收。 要把“土地收获三成归公”这种类似摊丁入亩的分成制,和按户口征收的租庸调对齐。 想明白了其实也不复杂。 只要我们的吏员把田税按租庸调的口径折算入库,不就行了? 同样两摊小米放在这儿,你告诉我,哪摊是租庸调的,哪摊是摊丁入亩的? 至于收上来的税如何使用,这支配权更是牢牢捏在李明手里。 节度使、刺史、司马,加上仓曹、司库……所有环节都是我的人,你一个丁等的流官怎么和我斗? 说白了,只要抓住“人”,其他制度问题都是小事。 而在辽东,就是用最聪明精干的吏员,去对付最愚笨无能的职官。 谁输谁赢,一目了然。 “唉,刘歆刺史不在的第一百多天,想他。”李明突然有所感悟。 在自己动了别的心思以后,他才恍然发现,刘歆这种甩手掌柜简直是宝藏刺史。 被地头蛇架空了十几年,这哥们儿也能和没事儿人似的,该吃吃该睡睡。 简直是反贼的梦中情官啊。 “嘶,说起刘歆……” 李明忽然想起了谁。 好像那谁也玩了一套比这更低级的“偷梁换柱”,把持了平州的军政大权…… 也正是那谁,捅出了辽东的这一个大篓子,把李明赶进了山里,最后兜兜转转建立了这一大套完整独立的治理体系来着…… “说起来,我们为什么要一直猫在山里呢?” 这么一联想,李明忽然跳出了思维惯性,发现了华点。 ………… 卢龙县。 街上空荡荡的,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 房屋倾倒,到处是烧焦的痕迹,地面一片狼藉,全县找不到几所完好的房屋。 高句丽人刚进来时,劫掠三天。临撤军时,又纵火焚烧,整座县城几乎被毁于一旦。 至于其中的县民,大多早就躲进山里、加入李明了。 留下来的大多是害怕李明的地主、被蛊惑的小有产业的人、以及慕容燕的亲属。 在经历了高句丽人的浩劫后,也是死的死、逃的逃。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临榆县。 平州辖内的两个县,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城。 卢龙县,某处大宅的地下。 慕容燕在这里给自己建了一座地宫,终日躲在地底下惶惶不可终日。 他在卢龙县郊的那处夸张的大宅第,早就被赤巾军攻占了。 慕容燕在死硬家丁的掩护下,被驱赶回了卢龙县,从此窝在地宫里不敢出来。 佛他也不拜了,不保佑他的佛有什么用? 省点力气去讨好高句丽人,比什么都强。 “该死的,高句丽人怎么这么磨蹭,都几个月了还没把那伙山贼剿灭干净!” 慕容燕和家人们吃着午饭,嚼着大米拌小米。 “我都替他们开了城门,兵甲也给了,县城也让他们劫掠了。 “怎么部队突然就转移走了,连说也不说一声? “按照这进度,什么时候把我的大宅子夺回来?” 高句丽军队离开了卢龙县,他是知道的。 但为什么离开,他也不敢问。 生怕这是高句丽的军事机密,他多嘴会惹贵人们生气。 就在这时,一位家丁入内回报: “主君。” “你乔装打扮出县,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有?我的宅子还好吗?”慕容燕气鼓鼓地干嚼着大米拌小米,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。 这地下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。 “主君的宅子,还好。只是……” 家丁哆嗦着斟酌词汇: “只是山匪把田地分给了农民,各种铁器、锻造坊也全部被山匪所用。 “庭院都被刨开种上了菜,房子则就近分给了农民和工匠。” 慕容燕一阵肉疼。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,被那群贱民如此折腾,到时候他整修得花多少钱啊! 妈的,其实也不用他花钱。 等高句丽人把山贼都打跑了,他就把这些贱民全抓过来,让他们把破坏的一草一木全部恢复,少一根毛就砍一根手指! 看着紧张兮兮的家丁,慕容燕轻巧地摆了摆手: “只要高句丽发起进攻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 “主君,高句丽人……”家丁喉咙发涩,艰难地咽了口水: “高句丽人撤出平州了,赤巾军刺杀了高句丽王,新王和赤巾军首领李明媾和了。” 慕容燕如遭雷击,整个人呆坐在位子上,久久不能言语。 过了好一会,他颤抖地把筷子放好,吩咐道: “其他人,出去。你,留下。” 家人们瑟瑟发抖地离开了,关上了门。 慕容燕用力一拍桌子,唾沫横飞: “奶奶的,就差一点!赤巾贼就差一点就能彻底剿灭了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