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哦,那可要小心,平州匪患很厉害的。” 不管韦待价怎么搔首弄姿,小皂隶硬是不接招,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正堂后的书房前。 “刘歆使君就在里面。” 带完路,皂隶一溜烟就没影儿了,留下尴尬的三人。 半晌,侯君集不解地抓抓脑壳: 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” 外地,富商,没根基,有钱。 各种要素都拉满了,对官吏们来说,简直是任君采撷的散财童子。 他们仨也做好了一路大撒币的准备。 可是,怎么皂隶就是不上钩啊? “三位找刘使君?” 一个老师爷从书房里探出脑袋。 “是的。”韦待价满口称是,手又顺滑地伸进了衣袖。 “稍等。” 老头只是点点头,便进屋通传了。 过了一会儿,书房里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: “进来吧。” 三人又互视一眼。 能这么顺利地见到刺史,这出乎了他们的意料。 李明朝里撇撇脑袋: “百闻不如一见,姑且先会会刘歆。” ………… “所以,你们是侯尚书的……朋友?想在平州经营皮毛药材产业?” 平州刺史刘歆高坐主位,看着韦待价呈上的、吏部尚书侯君集刚刚批的条子。 他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人,两眼无神,头发稀疏,充满了中年男人的油腻和无力。 一看就很“官僚”。 今天有辆很“炫酷”的马车入城,这事城门官已经向他禀报了。 他早已有登门拜访的意图。 所以,当马车的主人来找他时,他很爽快地答应了。 平州像是被大唐遗忘了一样,鲜有贵客。 难得来了几个一看就很有来头的富商,自然是要拨冗见一见的。 作为考取功名的读书人,他当然知道农业才是国家根本,商业是末流。 然而,平州的广大百姓,无本可作。 因为平州的耕地,都被“那一家”给占据了。 如果能多来几个商人,带着一穷二白的百姓们捞点偏门,让日子过得下去。 他这位刺史也就安心了。 舍本逐末就舍本逐末吧,被同僚笑话就笑话吧,官员考核差就差吧。 作为父母官,他总不能眼睁睁坐视大家饿死。 或者落草为寇,加入“那伙贼人”吧?。 “如使君所说。”韦待价点头,打断了刘歆的思索。 “我们初来乍到,有些不明白的地方,还请使君指教。” “不明白的地方?” 刘歆抬起视线,颇有官威地打量着来者。 就算有求于对方,但他也是堂堂刺史,不可能对商贩之流卑躬屈膝…… 可看着看着,他的“官威”就弱了下去。 因为两位商人,态度不能说不恭敬。 但不知为什么,透着一股很……难以明说的气质。 好像是久居人上的上位者一般。 刘歆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几分,把目光放到了一起带来的亲戚小孩身上。 可这一瞅,更是让他万分不自在。 因为那孩子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。 亮晶晶的眼睛里,闪烁的不是孩童的好奇,而是充满了考校和挑剔。 好像是上司在品评考察下属一般。 不知为什么,这三人之中,反倒是这位孩子的“官味儿”最浓。 不是他的姿态有多优雅,或举止有多高贵。 而是一种官员本能的戒惧…… 刘歆忽然觉得自己的座位有些烫屁股,让他坐立难安。 “几位请坐!”他急忙礼貌地伸了伸手,回头向仆役吆喝: “来人!你们怎么不为三位贵客看座奉茶?” 堂堂刺史,对“不务正业”的商人这么尊重,这令三人有些意外。 侯君集和韦待价下意识地望向李明。 李明微微点头,三人这才坐下。 这一系列小动作都被刘歆收入眼底,让他更为困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