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房遗则讪笑道: “家父年岁已高,出行不便,所以让我陪侍左右……” “唉……注意安全,跟紧我们,辽东不比长安,还有……” 李明像大哥哥一样,谆谆告诫着房遗则。 虽然他比房遗则还矮一大截。 韦待价为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开脱道: “殿下也别埋怨房相公。 “房相乃是尚书省的轴心,他若不在,朝廷得瘫痪一半呐,陛下不可能放他出京的。” 李明不开森地嘟着嘴: “那李道宗呢?难道他不在京,朝廷就退化成无礼的野人了?” 他对十四党的核心人物不能到齐耿耿于怀。 “李道宗去云州定襄城了。”侯君集道: “阿史那思摩率突厥人北迁,他作为礼部尚书,去那里与突厥部落设坛祭祀,订立盟约。” 让一个手上沾满突厥人鲜血的礼部尚书,去向突厥人讲礼。 嗯,这很合理。 绝对可以让对方心平气和地讲道理。 “彳亍口巴,大家都忙,忙点好啊……” 李明寂寞地叹了口气,像极了村里的留守老人。 韦待价嘴角抽搐。 陛下肯把他俩放出来,已经很给李明面子了。 让堂堂吏部尚书和根正苗红的两州刺史,屈尊莅临两个边远的下等州,就这还嫌不够? 您是要把半套朝廷班子搬过来,另立中央吗? 侯君集冷哼了一声: “一个冢中枯骨,一个榆木脑袋。没那两人,我们做事还能方便一些。” 刚离开西京的政治中心,老侯就迫不及待地尽显反贼风范。 这危险的家伙,除了陛下和殿下,谁压得住啊……韦待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 鬼知道侯君集在背后怎么编排他…… “哎呀明哥别丧气,阿爷托我给您带了锦囊妙计。” 房遗则笑嘻嘻地拍拍李明的肩膀安慰。 在座四人之中,就属他最没心没肺。 只要不用背考核KPI,出差不就是游山玩水吗。 “哦?”李明眉毛微动。 房玄龄这老头虽然狡猾狡猾滴,但出的主意不能不听。 “看!” 房遗则跑到车厢后部,在李明不解的目光中,打开了内置的箱板。 这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马车,是自带“后备箱”的。 “就这些!”房遗则笑眯眯地从后备箱里,抱出一摞摞书册。 呵,这锦囊还挺大的…… 在李明无语的注视下,房遗则差不多搬出了半人高的资料。 “这些都是平州和营州的人文地理、历年账册、人口户籍、堤坝营造、军事布防等等,全是不可示于外人的绝密资料。” 房遗则神秘兮兮地说着,将手伸进箱子深处。 摸到了什么软乎乎、暖烘烘的东西。 软乎乎? 房遗则一愣,把小脑袋也钻进了箱子里。 在里面碰上了两双亮晶晶的小眼睛。 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,和一位小黑炭头。 两位不速之客同时把手指伸到嘴边: “嘘~” “呵,呵,嘘……”房遗则眼皮子直跳。 接着。 “啊啊啊!!!” ………… “所以,长孙延,尉迟循毓,你们俩瞒着大人,偷偷躲进马车车厢,要和我去辽东?” 李明弹着窗子。 老房把一个小屁孩丢给他照顾,已经让他脑壳痛了。 这回又一下子多了俩。 把他堂堂节度使大人当什么了? 幼儿园阿姨? 韦待价在旁边面无表情,甚至想笑。 李明殿下也能切身终于体会一把熊孩子的酸爽了。 “我们这已经离开长安了……”尉迟循毓讪笑着。 “一路危险……”长孙延一脸“来都来了”。 啪!啪! 李明给了这俩滑头小子一人一个爆栗。 “我让那些侍卫送你们回去!”他无可置疑地说道。 尉迟循毓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,黑上加黑,直接被李明无视。 长孙延叹了口气,失落地说: “明哥,兄弟们都怀疑我对你不忠诚。” 十四党的少年们,虽然都是从小穿同一条裤衩子的兄弟。 但毕竟不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。 大人们的世界,必然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。 孩子们都或多或少从他们的阿爷阿翁那里听说过,长孙无忌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刁难明哥。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,说侯宝琳的阿翁,差点被长孙无忌活活烧死在九成宫。 而长孙延,正是长孙无忌的嫡孙。 因为这层关系,长孙延被逐渐孤立了。 小学同学们还好。 来俊臣等半路出家的野孩子们,则根本不惯着长孙延,明着给他甩脸色。 这让这位公子哥受尽了委屈,顺风顺水的人生中首次遭遇了大挫折。 “所以我要向大家证明,阿翁是阿翁,我是我! “我是绝对可靠的,比他们,比他们任何人,都……更可靠!” 长孙延说着说着,不由得握紧了双拳。 李明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: 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你不用理会旁人的眼光,我相信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