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数个时辰前。 这几天,李明忙到飞起。 通过深化体制改革、打破旧有生产模式,他的印刷坊爆发出了惊人的产能。 将大部分传单的印刷业务全部消化了。 而且经过这番成本内部化,总体花费反而大幅度下降。 但是另一方面,活字印刷的开发遇到了亿点波折。 李明显然低估了一项新技术从PPT到exe的难度。 虽然他高瞻远瞩地指明了未来印刷术的发展方向。 然而,科技的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。 更不是一个文科生打打嘴炮、煲煲鸡汤就能成的。 新印刷术在付诸实践之前,还有许多技术细节需要打磨。 他这几天,天天泡在工坊里,和工人们同吃同劳动,每天都能挤出几斤水。 为此,屁股都被老妈揍出老茧了。 但饶是如此,进展依然缓慢。 不像雕版,活字印刷的字模必须牢牢固定在铁板上,保证印刷时不会乱动。 但在工人调整版面、换新内容时,又必须能轻易地取下来。 在无数次爆肝试验后,最后由研发组长张衡解决。 他的办法是,在铁板上涂抹松香、蜡油和纸灰。 凝固时能牢牢粘住字模,加热后黏着剂融化,字模便能自动脱落。 字模排版的问题基本解决,但字模本身的问题却越来越大。 最开始,工匠们把字模当成小号的雕版,同样使用陶泥制作。 但很快发现,陶泥不耐磨。 做日抛型的雕版还可以,但作为反复使用的活字,太容易磨花了,被技术总监张衡否决。 陶土不行,工匠们便用木头做实验。 然而木活字也不够耐磨,而且纹理疏密不均,遇到墨水就会膨胀得高高低低。 加上木质容易霉烂,和松香粘住了又不容易取下。 在生产兼研发经理张衡的权衡下,木活字被暂时搁置。 “用金属来做字模,你们觉得如何?”李明和工人们一同蹲在地上,一起出谋划策。 对于控股股东的意见,已经荣升为厂长的张衡没有多说什么。 而是掏出一枚铜板,在墨水里浸了浸,再用力往纸上一拍。 “开元通宝”四个字不能说清晰可见吧,也可以说是雁过不留痕了。 “金属不吸墨。”理工男不多废话,直指重点。 “哦。” 李明很听劝。 然后大家就不说话了。 木头不行,陶土不行,金属不行。 那用什么材料? 总不能用塑料吧?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,一位操着南方口音的老印刷工插嘴道: “可以试试胭脂树的木头。” “木头不行。”张衡头也不抬。 “这你就不懂了,不同的木头木质是不一样的。” 一提到技术问题,老理工男是一点也不客气,当面顶撞顶头上司: “胭脂树耐潮又耐磨,我老家都来做门轴的,怎么就不能做字模了?” 在潮湿的南方做门轴,听起来确实很适合做为活字的原材料。 张衡脑袋一歪,思考了片刻,只说了一个字: “好!” 新点子立刻付诸实施。 第一个问题是: 胭脂树是什么? “是我老家特有的一种树,木头很硬,而且质地均匀,不怕发霉虫蛀。” “你老家哪儿的?” “交州。” 大家立刻不说话了。 交州,也就是安南都护府的交趾。 和长安相隔不远,坐飞机也就六七个小时。 关中地界,上哪儿去找热带树…… “明哥明哥,你最近在忙啥呀?” 尉迟循毓过来串门了。 这里离施粥摊不远,李明整天泡在工坊里,贵族子弟们便在店里赶稿。 空闲之余,他们还和分发传单的贫民孩子结成什么“帮扶对子”,一对一教识字。 不消说,这也是李明殿下的主意。 自从收购了印刷坊以来,他便一直刻意拉近大家的距离。 孩子们都是纯洁的,不可以被大人的偏见、阶级的藩篱污染了。 大家纯纯洁洁地当十四党的同志,团结在我李明殿下的周围,岂不美哉? “活字的材料不容易选啊。”李明叹了口气,问: “你怎么有空过来?不是在教他们写字吗?” “嗐,别提了!” 小炭头闷闷不乐地往肚子里灌凉水,一边大咧咧地和匆匆路过的工匠师傅们打招呼。 “我负责的那小子就是属猢狲的,上课上一半,居然跳窗逃走了!” 李明也听得火起: “我靠,居然敢逃课?!给老子抓住了非打断他的……那个…… “脚指甲?” 第(1/3)页